凝魄

没有光阴跟远近
我是丛电波破天际

【高访中心】Miscarriage

*梗就如题,只是想写流产,没有cp

*极度ooc+弱化人物预警

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下过雨后的空气里有泥土气味,温度已经降下来,高访整个人陷在阳台上的靠椅上发呆。

       温暖走来的时候高访刚抽半支烟,看见温暖抱着毯子在旁边椅子上坐下的时候他把烟摁灭在烟灰缸里,冲着温暖打招呼。温暖把手里的毯子递给他,示意他搭在身上,然后从桌上的烟盒里抽出一支烟来。桌上的热水散出袅袅热气,隔着白雾高访侧过身去看温暖抽烟的侧脸。

       “我没想到你还会抽烟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会抽,不常抽而已,”温暖把烟夹在指间,“怕你尴尬,想告诉你想抽就抽,不用特别在意我。”

       高访笑了两声,抱着毯子转回身子,重又窝在椅子里。

       “不抽了,我其实也不爱抽烟,”他目光落在烟灰缸里的半截烟灰上,“我打算下周就回公司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温暖抬头看他,问他怎么不再休息一段时间,高访摇摇头,想他也休息的够久了。

       出院后占南弦和管惕谁也不支持他回自己家独住,占南弦干脆做得更绝,直接打包了他的衣服带着他回了自己家。

       高访当然不会不知道他们两个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。他的人生不多不少走过三十年,经历的和失去的却远比他这个年龄应该要承受的多得多。他其实很想说对此大可不必这么小心翼翼,只是有那么一段时间他实在太累了,他没力气开口辩解。他甚至一天里有大半的时间都在睡觉,厚重的窗帘遮挡日光月光,他把自己陷进柔软的床铺,蜷缩起来,像是婴儿在母体中的姿势,那让他觉得安全。

        到占南弦家的第一天他睡过了温暖为迎接他准备的丰盛晚餐,却在凌晨走出房间时在二楼看到了在客厅弓着腰哭的占南弦。占南弦家的卧室都在二楼,走廊上可以清楚的看到客厅的景象。高访走路轻,他谁也没有惊动,就站在那里,围观了一场以他为事件中心的隐秘而痛苦的发泄。温暖在旁边的安慰都显得那么微不足道,不能填上这道以痛苦为名的缝隙的一分一毫,她自己都是痛苦的。

       他们所有人都是痛苦的,管惕在高访苏醒的第一时间,跪在病床前哭到直不起身。而高访将自己剥离开来,他用扎着吊针的手缓慢地抚管惕的发顶,在占南弦家的二楼悄悄退回房间,将所有空间留给那对痛苦的爱侣,仿佛他不是这出痛苦戏剧的对象,甚至好像他从未在这件事里存在过。他好像至始至终与那痛苦的内核隔了一层膜,有些钝钝地,适应着每天不必顾及着肚子,不会被妊娠反应弄的狼狈的新的生活。

       没有古典音乐碟片,没有营养餐菜谱,高访甚至有些理所当然地在这段时间里日夜颠倒,白天睡得昏昏沉沉,晚上拿了占南弦酒柜里的红酒,坐在露台上发呆。或许占南弦发现了高访偷偷喝酒的情况只是不知怎么阻止,又或许他根本就没有发现。他们所有人,除了高访,都在经历一个漫长的,看似平静实则紧绷又浑浑噩噩的时期。温暖和丁小岱也不会再兴冲冲地向他展示她们新买的婴儿衣服,她们或许巴不得那些东西根本就从未存在过。

       高访在夜风里闭上眼睛,秋天的晚上还是冷的,他裹着大衣,手悄悄抵在胃部抵御一波一波翻涌而来的疼痛。他总是习惯硬捱,不然胃病也不会发展到最后手术的地步。直到他抑制不住地开始咳嗽,手掌心出现血迹的时候,他才终于觉得严重,摸到桌子上的手机给占南弦发信息。疼痛很快席卷他,占南弦推开卧室门打开灯的时候,高访的冷汗已经湿了一层衣服。

       这一波疼痛像是钩子,缓缓地把那层隔膜勾破,高访痛得迷迷糊糊间,终于缓缓地伸手触到了痛苦的内核。他想起那天他倒在地上,血顺着他的大腿根留下来,洇湿了他身下那张白色的地毯。那从他身体里流出的生命,甚至还不能称之为生命,就只是一些血块而已。它们甚至还没有成型,还不到能让他体会分娩的痛苦的程度。

       温暖先下楼去发动车子,占南弦去抱他,高访甚至还下意识地挣扎了一下,生怕身下流出的血弄脏占南弦的衣服。然后他才意识到那已经是以前的事情了,他已经彻彻底底地失去了那个孩子。他张了张口,没能发出声音。出事之后他还没有回过自己家,他想问占南弦那张白色的地毯是不是已经处理掉了。占南弦抱着他,声音抖的不成样子,他近乎哀求的,求高访不要再这样了。可是,高访想,癌症和流产,哪一个也不是他能够掌控的。

       高访被送进医院,推着送往急救室。不断的有血从他喉咙里往上翻,因为怕呛到,高访只能侧躺,按压在胃部的手也被强硬地掰开。他蜷起来,大衣盖在身上,领子盖住他半张苍白的脸,他把自己埋起来,终于缓缓地流出眼泪来。

END



评论(18)
热度(63)
  1. 共3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

© 凝魄 | Powered by LOFTER